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撇过视线,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之气,仍然难以忽略。

待我再望过去,秦兴林的扇骨已深深嵌入对方血肉之中,不由地浑身一颤。

常人受此折磨,大概要歇斯底里,尖叫求饶。但眼前人早已血肉模糊,只闻呼吸。

我于心不忍,低声道:“你索性再用力些,给她一个痛快。”

“痛快?”秦兴林冷笑一声,“何其容易。我那时也要死的,你为何不让我死?而今为何又为她求死?你真残忍。”

是让一个失去信任的人活在世上残忍,还是让一个遍体鳞伤的死去更残忍?

我迎着他责备的目光,无言以对。

想到他让我寻觅之人,若找回来是这样,不知该不该继续?

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觉得索然无味。

他随手将沾了血的玉骨扇扔在一边,缓步向我走来,眼中仍是不满:“倘若吕伯渊不是瘸了,是瞎了呢?药石无灵,你也救不了,你会如何?”

我蹙了蹙眉,不喜这样的假设,没好气道:“那我也要他。我会将我看见的告诉他。”

“倘若他又瘸又瞎,还又聋又哑?”他像是非要证明点什么,步步紧逼。

我狠狠瞪他一眼,正色道:“我会替他报仇。

安心喝你的茶,休要拿他胡说八道。他有经纬之才,乃国家栋梁,日后必能造福社稷,名传千秋,自当身体康健,福泽绵长。”

秦兴林望着我,薄唇微抿,到底没有再说什么。直到他的“朋友”呕出血来,他的表情才稍微变化,“既然你不爱听,那便罢了。神医还是看看那个人吧,我们可是有过约定。”

此言一出,我愈发气愤地瞪着他,我们的约定是为他救个人。可没说是个每天都要受伤的人。千越说得没错,这确实是个赔本的买卖。